[2012.10.3-4] 骑马驰骋草原,体验游牧生活
[2012.10.3-4] 骑马驰骋草原,体验游牧生活
——记郎木寺草原两日穿越
去甘南之前,阿杜查找攻略,通过郎木寺的格桑马队预定了两天的骑马。九点整,我们来到格桑马队,虽然是节假日,按理说应该是旺季,但骑马的人却并不多。有五六人参加一天的骑马,四人参加两天的骑马,四名老外参加三天的骑马,也许他们想更加深入的了解游牧民族文化。
出发前,我查阅了几篇骑马的游记。有人写道,骑马是眼睛的天堂,屁股的地狱,并友情提醒最好带上女性用品,做好防护措施。
等格桑马队的女老板用娴熟的中英文给大家交待完注意事项后,我递给阿杜一片,让他贴上。
阿杜:笑话,女人用的,我不用。
百合:你看对家,每次都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阿杜:人家是垫鞋,我能用来垫PP吗?
劝说无效,我自己用了,心想,你就等着磨破吧。
在此之前,我骑过两次马,都是让阿杜牵马,我发号施令,语音指挥。我说走,阿杜走马走;我说跑,阿杜跑马跑。名符其实的属于生手。于是,让向导帮我找了一匹温顺的马,以便驾驭。
两天骑马的还有来自成都的落苏和北京的大猫,两个女孩儿。
骑上马,走在郎木寺并不宽敞的道路上,私家车将道路堵个水泄不通。两辆五十座的大客停靠在旅朋门前,绿野的商业队到了。郎木寺这两天想必非常热闹,而我们即将离开嘈杂的人群,回归自然的怀抱,去寻找难得的宁静。
在我们四人中,落苏骑马技术是最好的,她的马也是最烈的,一上草原,高兴了就自己跑起来,幸好落苏以前骑过,还能够控制,要是换作我,我肯定会吓的在马背上“哇哇”大叫,拼命的勒住缰绳。
心里的兴奋劲儿和新鲜感还没过,就遇到了一条小溪。之前进行过简单的培训,因为过小溪时一般都会有一个落差,如果马突然止步了,人不可以探身前倾看怎么回事,这时候要做的就是尽量往后仰。但这个落差也实在太大了,几乎是60-70度角,可能是昨天的一场雨将泥土冲涮走了。落苏首当其冲,仰着身子过去了,我一边安慰自己不要害怕,一边使劲的往后仰,几乎快躺在马背上了,白云轻轻的拂过我的脸颊。
两名藏族向导,年龄大的叫卓玛才让,会讲汉语;年纪较轻的叫畏马扎西,不太会讲汉语,问他什么,听不懂,他就害羞的笑,等着卓玛翻译。
两位向导骑的都是头马,扎西走在前面,估计从事向导工作时间不长,有几次路走的不对,断后的卓玛就提醒他。
一开始,我认为四个游客安排两个向导有点儿多,等走到一处草肥的河边,马儿停下来吃草不肯走了,断后的卓玛开始发挥他的作用了。只要他的马头朝向哪匹马的屁股,那匹马就停止吃草,迈开腿儿往前走;等卓玛的马头朝着另一马屁股走去,那马就埋头啃草。卓玛的马不得不走着“之”之行的路线,驱赶着我们四人的马前行。如果不是两个向导还真不行。
贪嘴的马儿(左起:大猫、山百合、落苏):
中午时分,三支队伍汇集在一起吃饭,马儿也可以有两个小时的填肚子时间。
上马后,马儿依然吃吃走走,我们不禁奇怪,不是刚吃了两个小时吗,怎么还没饱?卓玛解释说,马儿吃草汲取的营养有限,所以除了睡觉,醒着的时间都是在吃草。我们醒悟过来,一路上看到的牛羊都在埋头苦干,将脸深藏于草丛中。我们深感这几匹马的不幸遭遇,我们剥夺了他们进餐的权利,后来马儿吃草,卓玛一边发出“切”的声音一边驱马过来,我们就拍着马脖子说:“城管来了,快跑快跑。”,等卓玛改向驱赶另一匹马时,我们就摸着马脖子说:“城管走了,快吃几口。”。我们心疼马儿,非常不配合卓玛。卓玛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管他叫“城管”,但他看到我们这么称呼他时,我们总是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他也很高兴当一回“城管”。
下午的风景非常美,骑马进入草原腹地,高原的太阳照着白雪皑皑的山峰,银光耀眼。高低起伏的草原上,大片的黑耗牛和白羊群正在愉快的进餐。十月份的深秋,海拔3500以上,我们仍然可以看到倔强的绿色,如果是内蒙,草早就枯黄了。
美丽的郎木寺草原:
一头耗牛犊子好奇的瞪着乌黑的黑眸子,屁股冲着我们,回头张望着,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扎西忽然抛出圈在一起的缰绳,准确无误的抽中耗牛犊子的屁股,它受了惊吓,四蹄腾空跑了好远才停下来,仍然好奇的回头瞅着我们。
五点我们来到散落着有几顶帐篷的地方,知道今天的行程结束了。向导指导我们卸下马鞍后,马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欢快的奔跑离去了。
这是第二次到牧民家做客。前几天,我们在去郎木寺的车上认识了一位年青的藏民吉尔达,路经诺尔盖草原时,他友好的邀请我们去他朋友家做客。
那是我第一次到牧民家做客,我内心充满了好奇,帐篷里有些什么呢?猫腰钻进帐篷,令我吃惊的是,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家具。尽管我知道他们是睡地铺,但没有任何家具还是超出了我的想像,没有桌椅,没有柜子,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地上。帐篷的中央放着一个正烧着的火炉,一侧放有褥子,晚上睡觉时铺在地上,起床后裹起来堆到角落。地面是裸露的,没有铺任何东西,大家盘脚围着火炉坐了一圈。
女主人从地上拿了几个摞着的碗,拿了一张抹布挨个擦。那抹布和我家打扫卫生擦桌椅的抹布差不多,颜色已经褪去,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擦干净一个碗,就把抹布扔在地上。有擦不去的硬物,就倒入一点点水,泡软了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擦。
擦碗的过程中,女主人还两次往炉子里添加牛粪,让火烧的更旺。所谓添加牛粪,就是直接用手抓起几块牛粪扔入炉中。很快,酥油茶沸腾了,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酥油茶送到我们面前,为了表示我们的热情,大家都喝了个底朝天。在喝到碗底的时候,我看到有一层黑乎乎的细碎的渣子,以为是往奶里加的茶叶碎末沉淀,虽然觉得不太像,但还是带着疑问全倒进了肚里。
这次来郎木寺草原,是第二次到牧民家做客了。来的路上,我在想,他们会不会改变真实的牧民家,搞一个类似农家乐那样的床或大炕。
猫腰钻进帐篷,卓玛对阿杜说:“你是男人,你里面请,坐上座。”然后手一指,对着堆放在帐篷一侧的被褥。
这是一个真实的牧民家,和前两天看到的一样,帐篷里空空如也,什么家具都没有,所有的物品都堆放在地上。唯一不同之处是,帐篷右侧草地上已经铺好了褥子,我们不用坐在冰凉的地上,多么贴心啊。门的左侧,堆放了一米多高的干牛粪,说明这家的女主人很勤劳。
女主人纳木吉进屋了,她和扎西一样,不会说汉语,如果我们要问她什么,只能通过卓玛翻译。
阿杜舒服的靠着被褥,我和落苏、大猫三人只能盘腿坐着。来之前,格桑马队的男主人给我们的出游路线说明上,专程提到一些牧场禁忌,其中一条就是“不要将脚对着火炉,也不要在火炉旁边烘烤鞋袜”,柔韧性一直很差的我,努力的盘腿坐着,时间长了,腿就麻了。仗着有阿杜,我很快就坐在他那边去了,有被褥靠着,躺着的感觉真好,脚伸展开来冲着落苏和大猫,她俩无比羡慕我,估计在想,下次出来,也得把老公带上,才能享受上座的滋味。
酥油茶沸腾了,纳木吉给每人倒了一碗,把壶放到地上,拣了一大块牛粪掰成几块扔进炉子,捅了捅炉灰,我看到空气中飞扬的尘土。喝到快见底时,又看见一层黑乎乎的细碎的渣子,我大概明白这是什么了。
按照行程安排,日落时分,我们要学习使用驱赶牛羊的专用工具“喷”,和纳木吉一起将牛羊赶回牧场。但太阳一落山,气温立刻降下来,我们不愿意离开带给我们温暖的炉火,不愿意放下手里热气腾腾的酥油茶,丝毫没有要去赶牛羊的意思。纳木吉临走前,往炉子里倒了很多牛粪,炉火更旺了,火红的火舌舔着锅底,我们的脸滚烫,绝对不是因为羞愧。阿杜说,你们这帮懒人,不出去帮着人家赶牛羊。他拿了相机,出去拍日落。
草原的晚霞很美,但我却错过了:
阿杜一起身,落苏和大猫就像鱼一样,滋溜一下游到我身边,舒舒服服的躺下。我们开始天马行空的聊起来。
我问:你们喝酥油茶喝到底时看到的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大猫特别明白,她说:我们喝的都是纯天然、原生态。
我们掰着手指头一一数起来:牛粪、泥土、枯草、炉灰、牛毛、羊毛。。。
阿杜拍完照回来,见我们三个懒女人躺成一排正在胡侃,他就坐在我们脚边,翻看相机里的照片。熊熊燃烧的火焰渐渐的黯淡下来,随后室温也很快降下来,谁也不愿意去添加牛粪,好像动一下身子,仅存的热量就会消失。我们冻的不愿意动弹,嘴里却不闲着,说,等会儿纳木吉回来,看到我们全部冻死了。大家哈哈大笑,又继续说,她会想,牛粪就在不远处啊,这三个女人怎么就懒到这种程度。温度接近零度了,我们忍住严寒,盼望着纳木吉回来。最瘦的落苏抗不住了,她起身拣了几块牛粪扔进炉子,把最后的火苗弄灭了,大量的烟雾涌出,弥漫了整个帐篷。落苏说,我不会生火,万一把人家房子着了。我和大猫躺着哈哈大笑。阿杜用棍拨了几下,火又着了,落苏觉得阿杜烧牛粪比自己专业,就把此项工作交给了他,回来继续躺下。
扎西拿了几瓶啤酒钻进帐篷,看到三个女人躺成一排,阿杜盘腿坐在三双脚边,正往炉子里加牛粪,俨然旧社会里伺候三位姨太太的小工,眼睛都瞪直了,我们爆发出一片响亮的笑声,大猫说:“他肯定在想,汉族的男人真可怜,下辈子投胎还做藏族男人。”
屋里的温度上升,暖气将我笼罩,我舒舒服服的躺着,把脚放在阿杜腿上,脚指头轻轻的点了点阿杜的肚腩,他会意的接过我的脚,帮我按摩脚踝。我的脚踝三年前受过伤,始终没有痊愈。今天骑马时间长了,一直保持脚掌稍微朝上翘着这个姿势,下马后脚踝一直疼到现在。扎西闷头喝着啤酒,回头看了一眼,阿杜正在给我捏脚,无语的转过头去。
纳木吉赶完牛羊回来,天已完全黑下来了,她拿出太阳能照明灯,准备给我们做晚饭。她往盆里舀了一勺水,没用任何洗手液,手在水里反复搓了搓,就算是洗净了。洗过手的水不能倒掉,可以喂牛羊。和面、切耗牛肉,才进行到一半,太阳能照明灯灭了,我带来的大功率头灯派上用场。强光打在纳木吉和卓玛身上,我躲在黑暗中,看着他们往炒好的耗牛肉里加入水,然后揪下面片扔进沸腾的汤里。我注意到纳木吉的手很宽大,很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手。面拉成长条,在手腕上绕了两圈,这时候,你千万不能想他俩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好在我和阿杜包括此行认识的落苏和大猫都不是特别讲究的人,我们都有一颗随遇而安的心。纳木吉往锅里扔面片时,长时间注视着我放在阿杜身上的脚,从她进门起,阿杜就没歇停的揉着我的脚踝。她将视线从阿杜忙碌的手上移到阿杜的脸上,又缓慢的移到我脸上,久久不肯移去,心里估计在想:汉族女人真幸福,下辈子投胎做汉族女人。
我们用的叉子,是向导随身携带的。纳木吉拿了一个树枝吃面片,草原上没有树,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树枝。吃完面片,她将自己的碗舔的干干净净,放在地上。而我们的碗,则享受了水洗。
吃过晚饭,时间尚早,卓玛以为能聊天逗乐,结果我们都说睡觉吧,他不免有些失落。安顿我们睡下后,他听着藏语电台节目,不时和纳木吉发出笑声。我们听不懂内容,只知道是一男一女的对话,像东北的二人传。
我们躺在羽绒睡袋里,盖上一层厚厚的耗牛毡子,并在腿上多盖了一层雨衣,在零下过了一夜。由于包裹的太严实,翻不了身,晚上多次醒过来,又沉沉睡去,感觉这一夜好长。
第二天醒来时,纳木吉已经起床劳动去了。
沐浴在晨曦中的纳木吉:
过了一夜,地上有很多大块的牛粪,我和落苏帮着把牛粪集中在一起。晒干后,纳木吉会搬进屋用作燃料。
大猫背上背兜,拿着爬犁,看准一块牛粪叉了进去,接着举过头顶,牛粪没投进背兜,抛到外面去了。我们站的离她远远的,怕她的牛粪砸中我们。我们比划着让纳木吉背上背兜,给我们示范,只见她娴熟的挑起一块牛粪,准确无误的抛进背兜。
收拾好牛粪,纳木吉提了一个桶出来,我两手握成拳头,上下比划,做出挤奶的动作,纳木吉点了点头。桶里有少量水,纳木吉用手舀了水出来,含了两口水,吐掉了,算是漱口完毕,然后用剩下的水洗了脸,整个洗漱过程简单迅速,不超过三十秒钟。洗漱的水用一个容器装着,可以喂牛羊。
藏族人不喝羊奶,所以不挤羊奶,只挤牛奶。耗牛按个头系一列,母亲一列,孩子一列。纳木吉解开一只牛犊,饿了一夜的牛犊欢快的奔向母亲,贪婪的吮吸奶水。没吸上两口,纳木吉就会把小牛拉开,有时候遇到强壮的牛犊拼命反抗,纳木吉拉绳子时上身和下身形成一个锐角,费力的把小牛拉开。小牛吮吸后的奶头容易出奶,纳木吉拿布条先把母牛的前蹄捆绑上,把刚才洗漱的桶放在耗头身下,开始挤奶,挤完后,就把牛犊放开,小牛再次回到母亲身边,继续吃奶。纳木吉挤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装了小半桶。我注意到纳木吉在挤下一头牛时,没有用布条捆绑母牛的前蹄,可能这头牛老实憨厚,不会中途踢翻桶。纳木吉挤完奶,把桶放一边,看到我们眼巴巴的看着她,就招手让我们去挤奶,我不免内心小小激动了一番。挤奶并没有安排在可参与的劳动项目里,耗牛对气味很敏感,游客和牧民的气味相差太大,会导致耗牛出现暴燥情绪,所以只能远观,不能亲自尝试挤奶。
我走过去,本想问纳木吉这头耗牛会不会踢人,一想她不懂汉语,说了她也听不明白。我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向母牛的乳房,摸到四个湿润的热呼呼的细长的乳头,前乳房比后乳房更为丰满。我捏住两个乳头,交替着一伸一缩,没有奶出来;我握住两个乳房,上下挤压,还是没有奶出来;我索性把乳房和乳头全部握住,仍然以失败告终。
落苏也去试了,捣鼓了半天,和我结局一样。落苏不甘心的起身,问我:“是不是纳木吉把这牛的奶挤完了,所以我们才挤不出来?”我们比划着让纳木吉给这头我们挤不出奶的耗牛挤奶,她一挤就出奶。落苏说:“她就知道我俩挤不出奶,桶都没放下面。”
劳动到九点可以吃饭了,早餐是面饼和西红柿炒鸡蛋,纳木吉用她自己昨晚舔干净的碗。早餐不烫,可以不用树枝,她直接用食指代替。饭后,又将自己的碗舔的干干净净。
临走前,她找出藏袍给我们穿上拍照。我们招呼她一起来合影,她露出了腼腆害羞的神情。
阿杜和身穿藏袍的百合:
我们上了马,回头看到纳木吉还在忙碌着。
路上遇到骑三天马的四名老外,大家结伴而行。今天下坡的路比较多,好几次马儿下着坡,突然止步停下来吃草,我们差点儿摔下马背。我们一路都在与马奋战,使劲的拉缰绳,向导也在身后帮忙驱马。
落苏的马比较聪明,知道跑到前头,等待后面的马儿时就可以放开吃了。我对我的马也这样,只要它落到后面,我就把缰绳套在马鞍上,它低头时够不着草,只好无奈的往前走。只有走到前面了,才可以停下来吃草。很快,它就明白了我的意图,等到后面的马上来,我一夹马肚子,它就小跑起来,经过昨天一天的骑马,我能比较好的驾驭它了。
上到公路,我们下了马,这段公路有一公里长。我迈着O型腿牵着马,阿杜在身后说:“百合,把你的腿并上。”
落苏在这里和我们告别,她要赶回郎木寺乘坐去合作的末班车。本来,我和阿杜计划也是在这里坐车回郎木寺坐下午两点半的末班车去夏河的,但是上午才骑两个小时的马,不免有点儿意犹未尽,我们决定骑马回郎木寺,如果误了末班车,只能第二天坐早班车走了。
走了二十分钟的公路,再次上马时,感觉腿舒适了很多。我和阿杜想骑马早点赶回郎木寺,大猫很配合我们,同意不停下来午餐了,我们至少争取到了一个半小时。路段好的时候,我们就策马小跑,一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终于赶上了开往夏河的末班车。向导称赞道,你俩骑马学的真快。
回到北京后,有一去新疆的朋友告诉我们,他们在当地找的马队,说好的价钱在半路上变卦了,提高了三分之一,因为这件事影响了行程的好心情。一说到骑马,我立刻想起了郎木寺草原,想起了两位淳朴的向导和勤劳的纳木吉。希望有一天,还能重返郎木寺草原,在七月格桑花盛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