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手记－冬日流离－俄罗斯－莫斯科

冬 日 流 离　

我知道，有一种爱情是相濡以沫，还有一种爱情，是相忘于江湖。但江湖中，也有的人，注定，一生难忘。我在江湖行走，而你在我心里，注定与我一生纠缠，如影随形，一直在，永远在。

俄罗斯

莫斯科

飞机呼啸着穿过云层，开始了我的又一次旅程。很喜欢白天飞欧洲，那感觉就象一直在追着太阳飞翔。

八小时后到达莫斯科机场。这里和二年前几乎没什么两样，效率低下，八个出关口只开了二个，好几架班机的出关旅客排起了二条缓慢的长龙。俄罗斯人非常傲慢，他们固执地不肯说别的语言：“要么你说俄语，要么你就活该等着，谁让你听不懂我的话！” 出关用了二个多小时，不仅让人恨恨地想：这样傲慢固执、效率低下的民族，不解体才怪！

在莫斯科呆了二天，阴天，有时还会飘点小雪。雪中的红场非常美，瓦西里教堂在白雪纷落里美艳如画。克林姆林宫威严缄默，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交通管治，神秘的车队快速出入，也许是首脑开会吧，研究一下风雪飘摇中的俄罗斯经济。克林姆林宫是对外开放参观的，只是游人要按照一定的路线参观和拍照，如果走出既定范围会被鸣哨警告，不听警告者将被无情射杀。我在一个建筑前，对着据说是普京办公室的窗户乱拍一气，然后又全部删除，那个办公室里到底是普京，还是一条俄罗斯长毛狗，鬼才知道！无名烈士公墓的哨兵年轻帅气，站岗时纹丝不动，如雕塑一般庄重。广场上三五成群的年轻人挺拔高挑，或轻声交谈，或沉默吸烟。有情侣从我身边经过，高大的男子拥紧身边纤细的女人，空气里爱意绵绵。一个二岁的小男孩，漂亮得像橱窗里的娃娃，穿着黑色的连帽皮衣，快乐地跳舞，我把相机对准他，他竟然知道摆个姿势让我照。广场上的鸽子据说是二战中战功赫赫的信鸽的后代，迈着短腿，走得气宇昂扬。教堂的钟声，15分钟敲响一次，悠长、清冷，就这样敲了几百年…

东欧出美女，这话真是不假。东欧人很少与外族通婚，血统相对纯正，放眼望去全是俊男靓女，真是养眼。莫斯科的女人，总体打分应该居全世界之首。在莫斯科看不到丑女人，目光所达之处，俱是穿着时尚得体，身材纤细高挑，小腿修长笔直，神情漠然高傲的冷美人。皮肤如牛奶般细腻光滑，化着精致的淡妆，不管多冷也只穿丝袜长靴……是啊，这样美的腿不展示出来真是罪过！

莫斯科的阿尔巴特街，相当于北京的王府井。在其他人购物的时间，我走进一家小咖啡店，红色的沙发椅，黑色的木桌，白色的餐具，经典的色调，我很喜欢这样简单的风格。终于可以独自呆一会儿了，大多数时候我与身边的人格格不入，所以，会有享受孤独的需要。点了一杯咖啡和一块蛋糕，慢慢地吃，用手机拍了照片想传给哥哥，算算时间正是他的凌晨。哥哥，你可梦到我轻轻亲吻你？带着咖啡和蛋糕的甜香……我真的是个浪漫细致的女人，偏偏遇到一个冷酷粗放的、一点都不浪漫的男人。从咖啡店里出来，看到路边拉小提琴的艺人，正在演奏《教父》主题曲《寂静之声》，是的，是演奏，每一组音符都那么动听，忧伤的旋律直指人心，有三二个人驻足倾听，我在他的琴盒里放了50卢布，一个致谢的花音被他巧妙地融入到琴声里，我听得出来，并为此惊奇。在莫斯科的地铁通道或安静的街角，经常会看到这样的街头艺人在投入地演奏，水平很专业，神情高贵冷漠，和北京街头的乞讨者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莫斯科是个有着深厚艺术底蕴的城市，芭蕾舞等高雅艺术至今也令其他城市望其颈背，多少文学巨人曾在这里居住和写作。本来想去莫斯科大学看看，可是没有时间了，而且二年前去过一次，只好放弃。我在午餐时间溜了出去，到普希金广场的雕像下坐了一小会。想起他那首著名的情诗《我爱过你》，突然领悟，俄罗斯真的是有资本傲慢的…

我爱过你　也许--　这爱的火焰还没有完全在我心底止熄　可是，让这爱别使你忧烦　我不愿有什么引起你的抑郁　我默默地无望地爱着你　有时苦于羞怯，想起你心中充满幸福的回忆　可是让这回忆别使你留恋　我不愿有什么引起你的思绪　我无声的深深的爱着你　时时又被嫉妒暗伤--　看到你与别人欢歌笑语　我的心似乎在哭泣　可是让这笑声永驻你身边　我不愿你的生活没有欢逸　我清醒的懂得　你早已离我远走高飞　可是我始终不能把你忘记　愿你那双翅变得坚硬刚强　永远载着你顽强的去寻觅　我爱着你　爱的那么温存那么专一　　啊，但愿有人真心爱你　象我一样　使你永远忘记对我的回忆。

俄罗斯是个忧郁的民族，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淡淡的疏离，走路迅疾，挺胸阔步，目不斜视，很少看到他们的笑容，忧郁的气质似乎与生俱来。整个俄罗斯文化，包括它的文学作品、音乐和舞蹈，即使有着明快的表象和节奏，也能感受到内在那种淡淡的忧愁…我们包租的中巴，一直放着若有若无的音乐，莫斯科交通很坏，经常大塞车，令人绝望的塞车。我总是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无声地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和阴沉的城市。雪中肮脏的街道和汽车。路边小店里有暖暖的灯和鲜艳的圣诞礼物，翠绿的冬青和火红的玫瑰捆扎成圣诞花环。在风雪交加中赶路的行人。美丽的女子在路边点燃一支烟，好像在等什么人。高大的男子，靠在卖热狗的小摊上，手里只有一瓶啤酒，慢慢地喝。写字楼里走出一个神情疲倦的男人，灰兰的眼睛暗淡无光，蓦然看到巴士窗边的东方女子正盯着他，冲我挥了挥手后转身赶路。旁边一辆黑色小车里一对沉默的男女，20多分钟塞得一动不动，他们互相没说一句话，没对视一眼，微抬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趴在公寓的阳台上，端着一杯酒，无聊地看着落雪和塞车……莫斯科总是会让人心怀伤感，我时时想起哥哥，那个外表沉默，内心狂野的男人，我在异国他乡，仍然很想摸摸他的脸。

晚餐上有沃特加，我上次来莫斯科没少喝这种带点甜味的烈性酒，这次却没有心情喝。一看到酒便想起哥哥那张沉默的脸，我有点气恼：讨厌，干嘛像个道德警察一样庄严进驻我心里啊！呵呵。

有人问我，爱是什么，爱他什么。

我告诉你，我心里的爱，是一种依赖，在他面前把内心最柔软最温暖最寂静的一部分打开。是容纳他的所思所想，接受他的全部优点和缺点。是把他放在我心里有光有暖的角落,即使伤害我自己，也不愿意伤害他。是遵守对他的每一个承诺，是努力自律自爱，必须做个精致美好的女人，要让他因为拥有我而骄傲。爱他，不仅仅是对他付出我的真心我的感情，也是令我自己倾听内心的感受，在爱他的时光当中，每日有进步。

我的爱一直在等他，他不来，我的爱便不老，保留最初的唯美和纯粹，一直等，一直等。他来了，我便褪下坚硬冷漠狂野的外壳，做他怀里温柔缠绕的女子，内心如处子一般纯净，给他华丽单纯的情爱，不掺杂一点世俗的欲望和计较。

因为我爱这个人，我便做得到。

所以，不要再和我讲什么公平和对等，也不要计较是否值得。每个人对爱的理解不同。付出，其实也是一种力量。我相信他懂得我的爱，我选择相信，因为相信使人变得有力量。